大多数孩子的成长只伴随着一种语言,到了一定年龄我们又会让孩子学习第二门语言。双语的孩子是先天的生长环境就有两种语言。例如双胞胎奥利和查理生活在英国,爸爸是英国人,妈妈是中国人。还有很多纯中国家庭,父母都是中国人,但全家生活在英国。这都是先天的双语环境,但具备双语环境的孩子都能把两种语言掌握成母语的程度吗?其实真正能做到这样的是少数,很多父母都是中国人的家庭,孩子去了幼儿园或上学就不再说中文了,即便他们听得懂,回答的也是英文,虽然中文也能说,但说的不情愿也很生硬,有的孩子甚至连中文都听不懂。奥利和查理刚刚出生时,我们的一对好友带着孩子来看我们,他们也是中英组合家庭,儿子彼得两岁零4个月,我惊奇地发现他能够说不带口音的两种语言,而且知道对号入座,一点都不混淆。
彼得的妈妈以前在中国是大学英语老师,对于语言教育还是有一定研究的,为了儿子能够说中文,她把每周的工作时间从5天减到3天,两天全心全意和儿子用中文互动,最大的秘诀就是母亲要做到长时期的一致性,与别人说什么语言没有关系,但和孩子只用中文交流,她说很多母亲在这一点上没有做到坚持,和孩子一会儿说中文,一会儿说英文,没有给孩子简单而明确的信息。我很受启发,原来‘坚持’是最重要的,但是在一个说英语的国度里,尤其丈夫是英国人,能保持和孩子的一贯中文交流也是需要毅力和技巧的。
1.为培养孩子的双语能力,我是这样做的…
1)和孩子只讲中文,耐心处理家庭和社会关系。
知道怀孕的时候我就开始和孩子用中文交流(当然当时不知是两个,用的都是单数),当孩子出生后我也抓住一切机会和孩子讲中文。不要认为孩子婴儿期只要喂奶就行了,这个阶段的眼神与语言交流对于孩子的成长都非常重要。孩爸和婆家都支持孩子的双语学习,也对我只和孩子讲中文达成共识,但是实际操作还是有困难的。尤其是不懂中文的爸爸,总有局外人的感觉,所以我总是尽量解释我和孩子说过的东西。孩子们虽然和父亲交流没有问题,但是三岁前他们中文在强势,平时玩耍对话,对事物的评判全部还是用中文,父亲对于他们的成长全然不知,所以我就尽量把点滴记录下来,翻译出来给他听。
在社会交往中也是很难的,每次带孩子去俱乐部,我们娘三讲中文,很难融入到其他妈妈和孩子中,尤其是和同事好友在一起,不断和孩子讲中文,我甚至觉得自己不太礼貌,但是我记住了朋友的话‘坚持和孩子说中文不但不会显得不礼貌,反而会迎来英国母亲对一个中国母亲的尊重’。虽然有时我不经意违反了坚持,但是我知道大多数时间我还是做到了,重要的是无论我和孩子说什么,孩子彼此说什么,我尽量翻译给大家听,这样表示我们还是愿意参与到社会交往当中的。
就这样,我坚持到了孩子们近5岁上小学,雷打不动只和孩子讲中文。英国的孩子4-5岁正式进入小学预备班,这时孩子们开始正规地学习自然拼读与阅读,由于孩爸工作忙碌,帮助孩子学习的任务加在了我头上,我不得不与孩子开始进行英文阅读与讨论,但是日常生活仍尽量坚持说中文。
2)缩短工作时间
很幸运,公司批准我一年的产假。在这一年里,由于爸爸主要的时间在上班,所以他们大部分的时间接触的是中文。好不容易打下的中文底子不能浪费,于是和朋友一样,修完产假决定一周只工作三天,我工作时孩子去幼儿园。孩子与英文的接触程度从此大幅度上升,于是我更加珍惜和孩子们在一起的时间,读中文童书,即便是英文童书也翻成中文讲,唱中文儿歌,甚至把英文儿歌翻成中文唱。和孩子在家用我的母语中文交流互动玩耍真的是一件很幸福的事。
3)安排孩子中国行
在奥利和查理两岁半时,我发现他们对于中文和英文都有一定的听说能力,但无论是中文还是英文在表达方面都没能达到同龄孩子的母语水平。我不担心他们的英文,因为这是大环境,于是我辞去工作,决定利用孩子学龄前旅行的便利条件,安排在中国姥姥家住两个月,同时和姥姥老爷一起生活一段时间也是无比幸福的。在孩子婴幼儿期,认知事物和学习语言是同时进行的,更贴切的说是语言是认知事物和理解人文的工具,这样看来,双语的孩子早期认知事物是否会比单语的孩子慢一些?因为工具使用起来较繁琐。这次中国之行奥利和查理迎来了纯中文环境,不但中文有了急速的发展,而且对事物的认知和情感的发展也有了及其显著的提高,就像彻底的中国孩子一样。
4)安排孩子学龄前适当独立接触社会,接触英语
孩子们5岁入学前,我在大力坚持孩子们的中文学习,但是为了孩子能够和父亲及家人交流,为了孩子在英国上学时不会太吃力,我还是安排了孩子独立地走向社会接触英语的部分时间,比如早期的幼儿园与3-5去的学前学校。4岁前他们的英语还是不能够和本土的英国孩子比,但是4岁以后他们的英语就突飞猛进地进步了。
2.走出误区-面对孩子的英语语言评估未达标,我不着急
其实每个父母都希望自己的孩子掌握更多的语言,尤其是英语和汉语两大语系,但是很多父母又担心过早给孩子引入过多语言,到头来孩子哪个语言都掌握不好。这种担忧从表象上看都不无道理,看看以下误区:
误区1:双语的孩子说话晚,即便是孩子开始说话,两个语种的表达也达不到单语同龄孩子的水平,家长认为双语阻碍了孩子的语言发展。
在英国全国实施统一早教提纲和评估体系EYFS,下图是奥利和查理30个月大时,幼儿园在语言方面进行的评估,两个孩子的成绩一样,听和理解方面达标,可是语言表达只达到母语标准的16-26个月的孩子的水平。如果中文有评估体系,我估计他们在语言表达方面也难达标,作为母亲,平时听他们讲话就知道,发音不准确,用词和词组的时候多,很少组句。我对此一点都没有着急,两岁多的孩子,已经能够听得懂两种语言,在表达方面比单语的孩子差点是正常的,要学的东西多,需要的时间自然要多一点。家长所需的就是耐心与坚持。这样的现象是短暂,大脑就想肌肉一样,越用越发达。
而事实也证明,奥利和查理在学前学校期间43个月时,在英语语言评估听,理解以及表达方面全部达标。
误区2:孩子有时会把两种语言混在一起说,家长误认为孩子没有辨识语言的能力。
科学研究表明,婴儿的大脑有探索听到声音模式的能力,也就是说几个月大的孩子会通过语言的发音与节律分辨出语种,所以孩子不会混淆语言。为什么孩子会把语言混着说呢?一个原因是的孩子词汇量有限,为了表达自己的意思,不得不用他知道的另一种语言的词汇。其实我还真没发现奥利和查理把中英文混讲,只是偶尔会借用个别单词,而且他们两岁半时就可以分清对象,而且语言转换非常自然与迅速。想想一些在外企工作的人,讲中文时不断不自觉的用英文单词,这是因为在表达特定情境时已习惯了用特定单词,懒得翻译了,并不是分不清语种。随着着孩子词汇量的增长,孩子语言混讲的现象会减轻和消失。
误区3:孩子在参与社会活动时比同龄孩子反应慢,家长误认为双语阻碍了孩子的智力发展。
在2-3岁期间,奥利和查理在家非常活跃,但是每次我带他们去参加俱乐部活动,他们就喜欢和我贴一起,有时不太参与和其他孩子做游戏。我认为语言是很重要的原因,中文在他们3岁前是强势语言,英语相对较弱,如果孩子无法完全听懂老师所说的话又对于自己的表达不自信,表现出退缩也是自然的。4岁时,随着英语语言能力的加强,我发现孩子们的自信以及社交能力都在加强。研究表明,双语不但不会阻碍孩子的智力,反而会提高孩子的学习能力,这也是大脑得到充分利用和开发的结果吧。
3.在一个说英语的国度培养孩子的中文水平之路漫漫...
随着孩子的成长,他们与社会的接触也越来越深入,入学以来,同辈之间的关系迅猛发展,英语也随之快速进步。由于我主要承担帮助孩子学习的任务,就不得不开始与他们之间的英文阅读,这样我和孩子之间本有的语言规则也被打破。最初的3个月,我读英文,孩子还是用中文与我讨论,但是慢慢习惯了,他们也开始时不时与我讲英文了。这也许是在海外所有华语家庭看到的事实吧。
事实就是事实,资源有限,我们也不得不接受事实。但是这并不等于我的放弃。既然家庭语言规则被打破,那就只能刻意创造机会了!一来安排孩子们多回国,二来多给他们讲中国文学。很幸运,这个时期,孩子们迷上了《西游记》,确切地说是他们迷上了“孙悟空”,这就变成了绝佳的中文时间。
欧洲地方不大,但语言文化却非常丰富,生活和工作中能遇到很多在双语或多语环境下长大的朋友,很羡慕。双语的成长是一种财富,这不仅是能够流利地说两种语言,更是为孩子的世界多打开一扇门。让我们共同坚持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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