戏呈孔毅父是宋朝著名诗人黄庭坚创作的一首七言古诗。此诗多用典故,联想奇特,情趣诙谐,再加之有意以律诗的变格来作古诗,句法变化多端,颇见功力。
戏呈孔毅父·黄庭坚古诗赏析1
黄庭坚
管城子无食肉相,孔方兄有绝交书。文章功用不经世,何异丝窠缀露珠! 校书著作频诏除,犹能上车问何如。忽忆僧床同野饭,梦随秋雁到东湖。
孔毅父是诗人的朋友,这是一首自嘲诗,在朋友面前自我嘲弄,所以称为“戏呈”。
这首诗结构颇怪,每两句一意,全诗四层意思各自独立。 一二两句用诘曲拗口的散文化句子自叹贫贱。意思是说,我这个抓笔管子的人,是没有封侯万里的富贵相的,因此钱也与我无缘,跟我绝交了。这两句既用了不少典故,又说得非常风趣。韩愈《毛颖传》:“秦皇帝使恬赐之汤沐,而封诸管城,号曰管城子。”
《毛颖传》是韩愈以毛笔为主人公的一篇幽默小说,说它曾被秦始皇封在管城,所以管城子即毛笔。据《东观汉记》载,班超曾碰到一个相面的人对他说:“生燕颔虎头,飞而食肉,此万里侯相也。”所以食肉相即指封侯万里的相貌。孔方兄为钱的.代称,出自鲁褒《钱神论》:“亲之如兄,字曰孔方。”此外,这首诗开头两句采用散文句法,读起来拗折有力,别致有趣。
三四句强调文章必须经世致用。诗人说,文章的功用如果不能治理世事,那就好比缀有露珠的蜘蛛网,徒有闪光发亮的外表,实际上既不能用来做装饰品,更不能用来织绸缎,是毫无用处的。“丝窠缀露珠”的比喻,新颖独到而又贴切有趣,增加了这一联的形象性。
五六句自嘲当官无聊。诗人说,皇帝频频下诏封我做官,先当校书郎,后当著作佐郎,《通典》上曾说过:“秘书郎自齐梁之末,多以贵游子弟为之,无甚才实。当时谚曰: ‘上车不落则著作,体中何如即秘书。’”我大概也是这种情况吧?
七八句突然回想起过去同孔毅父同游东湖的野趣。诗人说,我忽然想起了过去跟你一起去游览南昌东湖时的情景,我俩同睡僧床,共进野餐,真是有趣极了;因而近来我常常梦中随着秋雁去重游东湖。
粗粗一读,以上四层意思似乎是各自独立,毫不相关的;细细一想,它的内在联系却极其紧密。这首诗以自我嘲弄的幽默笔法,表现诗人仕途失意的怅惘之情。
就是这根主线,将四颗散珠贯穿起来,连成一串的。正因为仕途失意,所以必然造成第一联所写的既无钱又无势的窘相;既然无钱无势,只有把精力花在文章上,希望自己的文章能经世致用,这便是第二联所写;
可是连这样起码的愿望都无法实现, 自己只能当个校雠典籍的秘书郎或是充当以编写国史为主要任务的著作郎的助手著作佐郎,于是便出现第三联的自嘲;既然当这样的闲官无聊至极,那倒不如去过隐居生活,于是才有第四联对过去游览东湖生活的向往。
这首诗结构上的怪趣,正如方东树所说:“山谷之妙,起无端,接无端,大笔如椽,转折如龙虎扫弃一切,独提精要之语。每每承接处中亘万里,不相联属,非寻常计意所及。”
戏呈孔毅父·黄庭坚古诗赏析2
译文
像我这等靠执笔写文章过活的人,生来就没有封侯拜相的命了,钱财也与我无缘。
我以笔墨谋生,博取功名利禄,钻研不息的文章,但没有经邦治世的功用。我纵有“经天纬地”的才华,文章也被人视为无益于世,跟蜘蛛网上缀着的露珠又有何两样。
朝廷下诏将我召入京城,却随意封我一个校书郎、著作郎这样位卑言轻的.职务,我也只能登上马车问候别人身体怎么样了。
突然想到与你同在江西之时,同宿僧寺,同桌而餐,虽清贫但惬意无穷。做这贫苦清寒的官,还不如你我在梦中随那南飞的秋雁,回到东湖,过那自由悠闲的归隐生活啊。
注释
孔毅父:即孔平仲,字毅父,临江新淦(今江西新干)人.治平二年进士。黄庭坚好友。
管城子:即毛笔。
食肉相:即封侯之相。据《后汉书·班超传》记载,看相的人曾说班超“燕颔虎颈,飞而食肉,此万里侯相也”,后来班超投笔从戎,立功西域,果然封侯。
孔方兄:即钱。暗含鄙视与嘲笑之意。
绝交书:嵇康有《与山巨源绝交书》。这里借指与钱财无缘。
经世:治理社会。
丝窠(kē):这里指蜘蛛网。
校书:即校书郎,旧掌校勘书籍。
著作:即著作郎,旧掌编撰国史。
诏除:朝廷下令拜官授职。
问何如:近来身体怎么样。
东湖:在江西南昌市东南
戏呈孔毅父·黄庭坚古诗赏析3
黄庭坚生性旷达,虽然由于政治上不得意,有几分牢骚,但总能对情绪作自我调节,达到心灵的平衡。这首诗即是以自我解嘲的方式来看待仕途的坎坷,牢骚不平有之,主要的还是潇洒通脱。
首联“管城子无食肉相,孔方兄有绝交书”,颇为别致。“管城子”,指毛笔。韩愈作《毛颖传》,将毛笔拟人化,名之为毛颖,官封管城子。
此处即用此典。“食肉相”,指官相,语出《左传》:曹刿论战,其乡人曰:“肉食者谋之,又何间焉?”肉食者指做大官的人。又《后汉书·班超传》记载,看相的人曾说班超“燕颔虎颈,飞而食肉,此万里侯相也。”“孔方兄”,钱的别称,鲁褒《钱神论》: “亲爱如兄,字曰孔方。”
古代的铜钱中有方孔,故称。“绝交书”,则取嵇康《与山巨源绝交书》之意。作者连用四个典故,表达的是这样的意思:我身为书生,靠笔杆子度日,既没有做官的福份,也没有发财的机会。
这个意思平直地说出来,有嘲世的意味;通过典故,用拟人化的手法表达,就颇有谐趣,自嘲的成分也更浓了。表明作者对清淡的生活还是能坦然而处的。
接着,颔联“文章功用不经世,何异丝窠缀露珠?”说我的文章非但与己无利,而且也没有经世济时的功用,和蛛网上结缀的'露珠简直没有什么区别。
这两句几乎把自己彻底否定了,对自己的人生价值表示怀疑,言辞尖刻,情绪激动。但联系下文,可以看出作者主要是对自己尸位素餐、碌碌无为的官场生涯表示不满。
“校书著作频诏除,犹能上车问何如”,便是他对自己的仕宦生活的写照。元丰八年(1085),黄庭坚应召还京,授秘书省校书郎之职,元祐二年(1087)改官著作郎。
“除”是授官的意思。“上车”、“何如”,据北齐颜之推《颜氏家训·勉学》中记载,梁朝全盛之时,贵家子弟大多没有真才实学,却担任了秘书郎、著作郎等官职,以致当时有“上车不落则著作,体中何如即秘书”的谣谚。
宋时,校书郎、著作郎都是闲官,位卑言轻。诗用此典,说自己充任校书郎、著作郎,不过是坐坐车子,问问别人身体如何罢了。诗人不甘于此,因此语含讽刺。
最后笔锋一转: “忽忆僧床同野饭,梦随秋雁到东湖。”官场生涯使作者感到厌倦,便自然想到当年和孔毅父一起寄宿寺院、山肴野蔬的生活。“忽忆”犹如顿悟,这种适性自由的念头被朋友之情唤起,便不可遏止,魂梦已随秋雁飞回东湖了。东湖在作者家乡分宁(在今江西)附近。这一联含蓄地表露出归隐的愿望。
江西诗派讲究“无一字无来处”,“点铁成金”,“夺胎换骨”,化故为新,因此被后人诟病,目为形式主义的创作方法。但作为一派宗师的黄庭坚,其创作实绩又不能不令人折服。
这首诗的最大特点就是用典频繁,虽有堆砌之嫌,但诗人剪裁有方,这些典故经过他的灵活运用,翻出新意,生出奇趣,取得了言简意赅的效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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